城中富人依然是作壁上观翘首以待事态的发展,捐资救灾的倒是寥寥无几,四阿哥还在寻找拿这些富人开刀的籍口,在城中官员纷纷落马的情况下,他们还能保全地位安然不动,十有**是九阿哥的人。
见灾民们面色死沉,我心有不忍,捏了捏钱袋中的银两还有富余,就买了半兜包子散给其中一波年纪较长的老人,在他们感恩戴德的道谢中,我只是无能为力的说了些安慰的话,无外乎他们的情景已上报朝廷,赈灾有望,明知无望的话,一遍遍的说下去,多少便有了自欺欺人的意味。
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,这个等级森严的朝代,底层平民的生活好坏,全然寄托于在位者,明君良臣才能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,康熙虽然是史书留名的仁君,只是这样一味的宽宥娇纵臣下贪污津补,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这样想来,任由执法森严,手段狠辣的四阿哥登基进行大刀阔斧的变革,倒不失一个除去腐烂根基的良策。
直到我囊中空空如也,又安抚了他们几句,才借此离去,拢着披风带子,我随意走到一十字叉口处,不知谁家身着绸缎的三岁稚嫩孩童因雪天路滑,不慎摔在了路中“哇哇”哭的厉害,周围却空无一人。
我看他生的粉嫩可爱,缓缓的他行至跟前,弯腰探手笑吟吟的道:“小朋友栽疼了吧,来,让姐姐扶你起身!”。
幼童水灵灵的看我一眼,噙在眼底的泪珠儿悠悠的打着转儿,惊诧好奇的怔住盯着我,迟疑的伸了滑腻的小手到我掌心,任我揽他入怀。
只是我们相拥还未起身,便听见远远有人急色厉声的高喊:“前方马市的马儿受了惊,路人快闪开”,嘶喊着幽绵不绝,只吓得前方的路上的行人纷纷避之不及。
我亦是抬头观看,几十米之外,一枣红大马正甩着鬓毛飞驰而来,那急速踏上飞燕也非难事,惊得众人不敢上前,连怀中幼童都惊吓的瘫软在地。
我心中又怕又惊,抱起幼童急于离开,不料脚下一滑,单膝跪栽在地,那雪地被过路的行人踩得又硬又滑,我腿疾本来未愈,被这样重重一磕更是酥麻酸痛的使不上半分力气,心中苦笑不止,看这情景,怕是不死也要落个残疾了,围观众人纷纷着急却也不敢上前。
正暗自焦急,却不想从另一岔口又拐出一毛色亮丽的高马迎头撞上惊马,轰然声伴着众人的惊呼,两马各自后退被撞飞,前者坠地显然已是毙命,后者哀声嘶鸣倒地不起,而马背上的人也力道相撞,被甩出了丈米之外,围观的路人惊愕之下,纷纷上前帮忙。
待我挣扎着看清倒在地上的骑马者,那清冷的脸面上宛自闭目不起,脑中似是炸了烟花般,一阵轰鸣,有生之年从未有过的疼悸之感焦灼的我心麻,拖着不甚伶俐的腿脚只身扑上,嚎啕大哭,那一刻只觉得心如死灰,他若去了,我该如此自处呢,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,只吓得我抖作一团,完全失去了素日的分寸,甚至忘了俯身探下他的气息。
“哭什么,我没事”,低沉的嗓音夹杂着闷哼自耳边想起,他缓缓出了口气,看着我拧眉咬牙叱道:“还不快些起来!!!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”,说罢也不待我回答,挣扎着站起,亦不忘俯身忍痛单手搀我起来。
“贝勒爷?”我喜极破涕而笑,胡乱的揩去脸上的泪渍,俯身攀抱住他的脖颈,再也顾不得礼数,冰凉的手指带着污水探向他的脖间动脉,见他心脉无恙,吸了吸鼻间的酸涩,我才发现身侧众人睽睽凝视,禁不止脸上一红,慌忙的松开他,只掂着脚尖伫立着,不免讪讪的垂眸笑道:“贝勒爷没事就好,若是因我有了不妥,奴才真是是万死难辞其咎了!!!”
“你若能把贫嘴的心思用在脑子上,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了”,他含怒带怨的瞪我一眼,一向冰凌的凤眸中似有似无的浮起一抹别扭迷茫之色,满脸皆是懊恼之意。
“没有奴才的愚钝,怎么能衬托出贝勒爷的英勇无双呢!!”,我看他右手虚脱无力,显是受了重创,他却强自隐忍不发,我心中陡然抽痛,一时之间感动非常,一面搀扶他,一面忙不迭的点头认错:“是是,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,多亏了贝勒爷骑术精湛,才能化险为夷呢!!!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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