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檬说完,斜靠着椅背,垂头丧气地看着窗外的夜景。
管弦斜眼瞟了一下,笑得意味深长,“怎么,这么快就打好退堂鼓了?都说事在人为,你不努力争取,怎么知道结果?”
宁檬不屑地撇撇嘴角,“站着说话不腰疼……什么事在人为,这些泛酸的的八股念经文,度娘上面一搜一大堆,还用得着你告诉我?”
管弦苦笑,想了想说道,“那我跟你说说我自己吧。其实小时候,我对天文特别感兴趣,长大以后的梦想是当宇航员,高考差一点就填报国内最好的航天航空大学,可是后来迫于家里的压力,不得不改学经商管理。学着学着,也就培养了兴趣……”
宁檬她想象着他当上宇航员的样子,心里小小YY了下……之前还在他在面前大谈什么宇宙呀,银河,星座啥的,想想真汗……只是没想到他突然说起这些,她抬起头,侧眼一望,他的黑眸潭深似水。
“所以你就这么放弃了?”
管弦无奈地笑了笑,“工作是没办法的事情,但是天文还是我的爱好之一,不相矛盾。所以说,爱好专业其实也不是一成不变的,但既然已经学了,我相信只要有机会,你就能显示出你的优势。”
宁檬不置可否,正胡思乱想的时候,车子已经停在小区,上次的位置。
她推门而下,向他摆了摆手,转瞬车子已经完全消失在视线里。
管弦方向盘一转,车子向市郊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桔园早先是管弦外祖家的地,他母亲喜欢,专门请人在这里修盖了别墅和花园,十几年来多次翻修,已经成了避暑散心的好去处。
庭院亮着昏黃的路灯,车子倏地停在别墅门口。管弦推门下车,抬起腕表一看,已是十点多。张嫂早已打开了厚重的门口,等在了那里。
“张嫂,外婆休息了没有?”
张嫂重新关了门,回头微笑道,“婉仪大姐知道你要过来,哪里还睡得着?”
管弦上了二楼,暖暖的壁灯下面,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目不转睛地对着电视,屏幕里吚吚呀呀地唱着黄梅戏。他嘴角一勾,人已经挨到了沙发上。
“外婆,什么戏这么好看?”周婉仪以前是县剧团的,年青的时候还是剧团的台柱子,特别喜欢黄梅戏。
周婉仪老花镜后面眸光晶亮,“弦子,你来看看这个小生,叫什么阮依依的,唱得特别好,我当年最好的状态也唱不出这个效果。”她叹了口气,“果然是青出于蓝呀。”
管弦不觉莞尔。
“小笛睡着了吗?”
“很早就睡下了,要不你去看看。” 周婉仪嘴里还在嗯嗯啊啊地跟着哼。
管弦上了三楼,推开走廊尽头房间的门,床头留着一盏暗淡的小台灯,躺在房间的女人已经安睡,只是面容有些苍白憔悴。
他坐到床旁沙发,轻轻地坐下。
隔着几米的距离,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妹妹。小笛呼吸轻微均匀,仿佛已经入了一个梦乡,小巧白暂的脸上安祥平静,两弯柳叶眉淡淡地舒展开来,没有痛苦挣扎的痕迹。
空气中安静得只余下呼吸声。
他离开的时候,张嫂跟在后面轻声细语道:“弦子,你别太操心了,我看小笛在这里情况还不错,胃口比以前好了许多,有一天,我还看她拿着画笔,坐在河边,一呆就是半天。”
管弦点了点头:“云姨,辛苦你了。”
车祸以后,小笛陷入了精神崩溃的边缘,医生说是心理应激创伤,通过心理抚慰加抗焦虑药物治疗,一段时间以后就会进入和缓期,大多数人慢慢地得到好转,然后痊愈。
管弦也知道过度干预无济于事,无奈只好等待时间推移,她自己调整心态,可是情况比他想象的要糟糕,一年后,小笛还是游走在愧疚和自责的黑暗世界里,无法自拔。管弦没办法,只好把她送到乡下疗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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