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廷邪魅的声音骤然从石室顶传来,吓得云尔琴手一抖,抬头看去,只见一个婴孩般大小的蝙蝠倒挂在石室顶,那双眼发着绿幽幽的光,在这光线本就有些黑的小室中,显得尤其突出。
“啊!”云尔琴失声大叫,手忙脚乱的抓了一旁湿透的衣裳拢在身前,并抓了那瓜瓢勺了水,一勺接着一勺的往那只大得出奇的蝙蝠泼去。
那蝙蝠动作极其迅速,从石室顶飞了下来,落地前一阵黑雾,从黑雾中出来的竟然是安廷那张俊美邪魅的俊脸。
云尔琴又气又惧,连带着手中的瓜瓢也往他那张俊脸上扔去,安廷轻而易举的伸手接了,人要到了木桶边,云尔琴抓着湿透的衣裳,上下失守,露出雪白的香肩,以及修长细白的长腿。
半掩半露的模样极其撩人,安廷微眯眼,人也危险的靠近,云尔琴腾出一只手来乱打乱拍,要将人给赶走,口中便混乱的叫着:“奇徵奇徵……呜呜奇徵……夜……夜寒冰……”
双眼带泪,夜寒冰闻声进来之时,便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整个人蜷缩在冰冷的水中,而安廷则双手环胸,带着一脸兴味的看着。
夜寒冰气得眼都红了,快步跑去抓了床上的棉被,二话不说的罩在云尔琴身上,将人抱了起来,瞪着安廷道:“你想要害死她吗?”
“这样便死了不是更好?省得我们动手。”
夜寒冰抱着云尔琴整个人僵硬,却抿唇将人安置在床上,转身取来几件半新衣裳,递给云尔琴后,才对安廷道:“不要在她面前假装这般的厌恶她,这只会让她越来越憎恶你。”
安廷挂在脸上的笑僵硬得厉害,只一瞬,便换回了那笑,“阿冰,你这般为我着想,真是让我受宠若惊,但我可不愿承你的情。”说着,站直了身子,走到夜寒冰身旁,居高临下的邪笑着看着惊吓过度的云尔琴,伸出一只手来抬起她的下颌,逼迫她仰视着他,“方才我正想着,让你误会了正好,我看了你的身子,你便是我的人,往后我去哪你便跟着到哪,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。”
云尔琴眼角犹带着泪光,空茫的眼神甚至对不上安廷的脸,一旁的夜寒冰气得双手握拳,对安廷这满身都是出雅高洁之气,眉梢处却总若有若无的浮现邪气的模样气恼,更气恼自己亲眼看着云尔琴被这般羞辱而毫无出手能力。
悠悠沉思,想了许多,恍然回神,却是一惊。
清脆的一声,在这封闭的密室中极其响亮。霍然侧头,见云尔琴高扬的手,方才还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在安廷脸上的手,被毫不留情的抓在半空,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幅度。
云尔琴痛得闷哼,只听到“叭哒”一声脆响,整只手麻麻的痛,想必手骨都被捏碎了。
沉静的密室,突然静得似乎落针可闻,打了安廷一巴掌后,云尔琴心里虽然痛快了,怒瞪着他的眼中虽然没有示弱,心却是噗通噗通跳个不停,那被毫不怜惜的掰断的手,让她想起了奇徵被砍断的手。
与安廷见面,加上这次,最多也就四次,本就是不熟的,可她就是不能掩饰分毫对他的不喜,甚至是连怒气也不掩饰。
安廷只一手维持着托着云尔琴下颌的动作,一手用力的往下弯了弯,静静的看着她许久,双眼深邃幽黑,里头看不见丝毫的怒气不满,依旧是无情绪的,只嘴角的邪笑有些僵着。见云尔琴只脸色有些发白,额头冷汗津津,被他用这样淡淡的眼神看着,还能面不改色,他心中只不知是怒多还是怜多。
却不知,云尔琴在那强大的眼神注视下,已经渐渐承受不住了,情愿承受他的怒天狂吼。头皮发麻,暗怪自己太冲动。僵持了许久,再也忍不住了,扯着僵硬的脸皮笑了笑,伸出两指小心翼翼的夹了他的袖口,强笑道:“方才我过于冲动了,我对你说声抱歉,但方才明明是你不对在先,不该……”
对方一直没反应,说到后来,她自己都羞得说不下去了,求助似地看向一旁的夜寒冰。
夜寒冰瞟了她一眼,依旧冷冷的,却又可恶地像是未曾看见她求救的眼神,转了过去,往石门走去。
就在云尔琴以为他要抛下一个似乎心中极其愤怒,脸上不显分毫的安廷,以及一个手足无措,且受了伤的弱质女子不管,焦急得拉直了脖子要喊,他冷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:“你将挡住身上的棉被揭开了,指不定他就放手了。”
云尔琴眼前一黑,差点没吐出鲜血来。手指发抖,恨不得此时在她面前的人就是那夜寒冰,伸手便抓花他那张俊脸。
安廷若有所思的将视线在云尔琴与夜寒冰身上转了几转,才淡淡开口道:“放心,我对着个疯婆子没兴致。”
有人松了一口气,有人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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