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皇太后一向疼惜母家的这个嫡长孙,平日里对他比对皇上还好。此时他的出现,反而让太皇太后有些惊慌失措,急忙拉他起来之后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,也不让人通传一声,还这么生疏!”
“是,平恩错了,姑婆。”刘江笑得异常和煦,清秀俊逸的脸庞犹如抛光的珠玉,那样洁净闪耀。
“姑婆,您这是?”
太皇太后放开刘江的胳膊,方才慈爱的笑容已然敛去,“平恩啊,说吧,谁让你来的?”
“平恩这不是刚下早朝,来看看看姑婆嘛,怎么?姑婆不想见到我?”刘江立刻贴上去扶住太皇太后,小心翼翼的将他扶上主位,这才转头看向我:“说来白子明与我也算是少年相识,多年好友了,今个在昀寿遇见也算有缘,他怎么得罪您了?”
“你少来这一套。”太皇太后显然没有信他,“皇上让你来的?”
我心头一颤,死灰复燃一般抬头望向刘江。他盯了我许久,眉头忽的蹙了起来,隐含着挥之不去的愁绪还有淡淡的失望。
失望?为什么。
“不是,皇上在御书房传召姜御史,怎么会派侄孙儿过来呢,姑婆多想了。”他冷静到脸上没有一丝神情,随即转过眸光,“姑婆不如说说为何要让他去敬事房?他毕竟是白大人的独子……”
“所以哀家不到迫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,可是他……”
我抿唇望向上面的人,“回禀太皇太后,这一切不过是后宫争斗的戏码,以太皇太后的睿智,又如何看不出来。”
慈祥的笑容顿时消去无踪,她紧紧的盯着我,“你以为哀家不明白,只是人云亦云,这些风言风语终究会对皇上不利。”
“既然如此,侄孙倒有一计,不知道姑婆愿不愿意听一听。”
白玉青石的台阶即便在夏日,也丝毫不显燥热,两旁守卫的御林军见是刘尚书领我出来,便也不再阻拦。
留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,那是保命最后底线,即便跟着皇上去了避暑山庄,依旧不能与德妃与皇上有任何接触。真是讽刺,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去给敬事房阉割,可我依旧不能踏进那个地方。
我冲着刘平恩勉力笑了笑,“今天多谢你的搭救之恩,来日……”
“但你似乎并没有为自己不用掉脑袋而开心,瞧你眉头蹙的。”他一根指头戳在我的额头上,嘴角微微勾起,只是浅浅一笑,便宛若春风拂过水面,大地立时回春。一身书卷气息的他,从未有过调皮不正经的一面,即便同为男子,他也从来没有过多触碰我们这些同窗,今个竟然会破例帮我,“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
“不行,我不能回答你。既然捡回一条小命,就赶紧回去歇着吧。皇上让我告诉你,他后天会带队现行出发,朝臣和内侍官随行,娘娘们随后一天出发,所以你要早做准备。”他说罢便甩手离开,一身浅蓝色的常服,外面披着一件轻纱薄衫,远远望上去仙姿绰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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