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默了默,轻叹了口气道:“哦。”感觉怪怪的。
“你是不是有事?”良久,我正在起居录上笔走龙蛇,他却抬头看了我一眼。浓眉微蹙,眉间却又些许细汗,脸色也比刚下朝的时候苍白了许多。
我愣了愣,“我……我没事,皇上,您……您看起来很累,要不要歇会。”
“你到底怎么了?吃错药了。”
我心中大火,也不知道这把火是如何点燃的,只觉得委屈。我亲手给他熬药,难得关心他一下,这家伙竟然说我怪,哪里怪了!
“我没怎么了,你把那茶喝了。”伸手指了指那茶杯,我又埋头在起居录上。本来只是这么一说,他要是能听进去,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了。我看,还是得想想别的法子。
“这什么东西,好苦啊!”
这可是个不小的惊讶,我下意识的歪着脑袋探出窗外,真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。可惜今个是个大阴天,天空都是暗灰色的,好像随时准备哭泣的婴儿脸。
“三仁汤,你把它喝光。”我叹了口气,目光小心翼翼的盯着他,“那个……你,皇上最近不是不舒服嘛……”
“你什么时候成神医了,这汤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?”他忍俊不禁的笑了笑。
真是耻辱,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。我捏起毛笔直直的射过去,眼见着就要撞上茶盏,却被他轻易闪开。只见他故作后怕道:“还好没摔着,要是碎了,再从你的俸禄里扣。”
我后悔了,下次绝对不要多管闲事了。踹门而出的时候,我恶狠狠的瞪了那个小太监一眼,顺道连一旁守卫的江腾也一并瞪了。瞪着瞪着才觉得不对劲,“江统领,你这荷包好……”
他吃惊的望向袖口,急急忙忙的塞了回去,相当严肃的拉开了同我的距离。
那个绣工,那个图案,我似乎在哪里见过,可就是没能想起来。
再见到小秦子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了,走路的姿势依旧是一瘸一拐的,只是脸上的表情没那么扭曲了,想必是屁股上的伤还没有痊愈。
宫里从来都不缺八卦,半个月的时间,我也终于了解了小秦子这一顿六十大板的由来了。抓我回宫的那日,太皇太后召见他。其实太皇太后的召见每隔一段时间就有,不足为奇。我自打十二岁进宫,见到她的机会也不少。每次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观音笑容,所以我从来也没发觉她有这么可怕。
然而小秦子这六十大板竟然是那个慈眉善目太皇太后下旨打的,我震惊的都合不拢嘴。自打他负伤归来,内务府的奴才人心惶惶,拼了命的催促皇上去后宫。我这才知道原来是太皇太后着急抱重孙子了,而这头皇上却不怎么热衷于开枝散叶的事情,所以小秦子就成了太皇太后和皇上置气的棋子,说白了就一活的出气筒。
这不,天色还没有暗下来,小秦子便捧着一堆嫔妃的绿头牌,一瘸一拐的进了御书房。
皇上再拗也拗不过太皇太后的执着,所以他还是会去后宫多走动走动的。因为我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这一秘密,所以每每到了这样的夜晚,难免有些同情于他。
当然我更加同情自己,因为他在房里和妃子一夜春宵,我却要守在香阁之外详细记录,最后还要上呈太皇太后,这……简直是非人的折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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