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就在这时,徐州被汉军偷袭,彭城失守的消息传到了寿‘春’,这个沉重的打击使曹丕几乎失去了理智,内堂上,只听见他咆哮如雷的叫喊。
“什么叫全权由我负责,这是全权吗?我什么都不能做主,就算是一只狗,也比我自由得多,我不干了,让他自己来解决吧!”
院子里的华歆听见了曹丕的怒吼,他吓得冲进内堂,连连作揖哀求,“我的公子爷,求你别骂了,隔墙有耳,若被魏公得知,世子之位危矣!”
一通叫骂发泄使曹丕心中好受一点,也慢慢冷静下来,他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,他知道父亲在三弟和二弟身边都安‘插’有耳目,难道在自己身边就没有耳目吗?
想到这,曹丕心中不由有些懊悔,坐下来半天沉‘吟’不语,华歆见曹丕已冷静下来,便低声道:“这两天我反复思量魏公不肯松口的原因,很可能是程昱也在向魏公发军报,而公子的军报有点夸大,反而引起了魏公的不信任,所以魏公才迟迟不肯表态,不如公子称病,把谈判权移‘交’给程昱,我相信就会有转机。”
曹丕点了点头,华歆的猜测并非空‘穴’来风,从自己主政寿‘春’以来,程昱就极少‘露’面,似乎放手让自己去施为,但这和父亲临走前的嘱咐不符,只能说明程昱并没有放手不管,而是在暗中观察自己,同时也向父亲汇报合‘肥’局势。
或者说,父亲就是通过程昱来继续掌握合‘肥’战局,所以父亲并不听从自己的意见,想到这,曹丕身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,他仿佛感觉到程昱那‘阴’森森的目光就在身后盯着自己,而父亲就在自己头顶上冷冷地观望着一切。
华歆见曹丕已经理解,又继续劝道:“公子其实不必太焦急,徐州失守,我相信魏公也坐不住了,会很快有指示过来,或许程昱会主动来找公子。”
华歆话音刚落,只听堂下有‘侍’卫禀报:“启禀世子,程军师求见!”
果然被华歆说中了,那就说明程昱确实是在暗中和父亲有往来,曹丕不由向华歆竖起大拇指,赞许他的见识,随即点点头道:“请他进来!”
片刻,程昱匆匆走进了内堂,曹‘操’虽然在临走前嘱咐程昱辅佐世子曹丕,但又密令他随时向自己汇报寿‘春’和合‘肥’的动向,通过程昱掌控着合‘肥’战役。
不过程昱本人也看出曹丕的主要目的是想通过这场战役掌控军权,所以程昱也不过问,任由曹丕安排调度,只是每隔两天用鸽信向曹‘操’回禀一次寿‘春’和合‘肥’的情况。
但徐州被汉军偷袭,彭城失守,形势一下子恶化了,这使得程昱也坐不住了,匆匆赶来和曹丕协商对策。
他上前一步施礼道:“微臣参见世子!”
此时,曹丕着实厌恶这个心计深沉的老家伙,他冷冷问道:“程军师的病好了吗?”
程昱听出了曹丕语气中的不满,心中不由叹了口气,自己忠于魏公,却得罪了世子,这可不是好事啊!他只得硬着头皮道:“微臣年事已高,对世子辅佐不力,望世子见谅。”
旁边华歆迅速向曹丕使个眼‘色’,提醒曹丕现在不能得罪程昱,曹丕只得强忍心中对程昱的憎恨,摆了摆手道:“军师请坐!”
程昱坐下,拱手对华歆笑道:“华中丞是几时来寿‘春’,我却不知。”
不等华歆开口,曹丕便冷冷道:“此事我已向父亲禀报了,很抱歉,我忘记告诉了程军师。”
程昱尴尬地笑了笑,便将话题转回正事,“微臣听说徐州被汉军偷袭,彭城郡失守,这件事很严重,不知世子准备如何应对?”
华歆知道曹丕虽然冷静下来,但怒火却没有完全消除,程昱的话极可能会引发曹丕失去理智,他心中十分担忧,不料曹丕却完全没有动怒,十分冷静地回答道:“徐州被偷袭其实并不奇怪,中原的兵力大都集中在许昌、洛阳一线,不仅徐州兵力空虚,谯郡也没有多少兵力,刘璟为了‘逼’迫我们让出寿‘春’,已不择手段,包括猛攻合‘肥’,不知程军师是否知晓,合‘肥’最近十天损失了两万余人,已经朝不保夕了。”
“那世子准备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局?”
程昱又一次问曹丕准备如何应对,如果在半个时辰前他问这样的问题,曹丕必然会勃然大怒,狠狠痛斥程昱,但曹丕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,恢复了他一贯‘阴’深的城府。
曹丕淡淡道:“这正是我想问军师,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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